“陈师兄,很久不见了。”
锦衣男人进了门,脚步停下,环顾四周,缓缓开口。
锦衣男人摩挲着剑柄,那只手能看见五只指环,他抬手,将剑递给身后人。
他身后跟着四人,普通模样,普通衣着。
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向前一步,躬身,双手接过锦衣男子的剑,退向后方。
他看似恭恭敬敬在问好,却没有对准一个人,附近坐着的客人满头雾水,不知他在同谁说话。
幸好,他慢慢回过头,身后四人为他避开一条路。
“陈师兄,我代表星辰宗来祭神。”
落后他的白衣男子约莫三十岁,正常体型,五官寡淡,性格约莫也如此,如同影子很容易被忽略。
陈孟和清浅的目光见到“故人”也没有变化,他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他是来阻止这个人的,“开元宗不欢迎任何其他宗门的人来祭神。”
“哦?”锦衣男子踩着祥云靴,挑眉,看似友好的声音暗含轻鄙,“陈师兄,不要拒绝我们,星辰宗诚意十足。”
陈孟和拇指微动,长剑露出银光。
锦衣男子见此,眼含失望,“陈孟和,我能来你们开元宗,是看你们一片悔过之心,既往不咎。”
“你手里有剑又怎么样?我就站在这里,你都无法动我一根手指,”锦衣男子耐心用尽,抬手斜看身旁四人,“开元宗弟子对她有愧,你要在摘星楼扰她安宁?我手底下的人一旦动手,不见血不会停止。”
是,他不能在这里用剑。
甚至要求着对方离开。
陈孟和面无表情,指骨泛白,收起剑,“你想说什么。”
……
门口几人和和睦睦。
身旁一股风,乌岫偏过头。
乞丐突然站起来,琥珀色眼睛瞬间变得漆黑,像野兽被侵犯地盘,愤怒的、悲伤的,夺门而出。
锦衣男子目光一厉,躲过耳畔劲风。
刺啦一声。
飞过来的凳子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锦衣男子回过头,阴狠的目光瞬间诧异。
“我当是谁,陈孟和,一个乞丐都能——”
“陈孟和!谁准你来这里的!”
乞丐打断他的话,直直冲向门外的白衣男子。
他抓着陈孟和的衣领,胳膊用力,“开元宗的所有人就要好好待在山上,安静一点,陪她死。”
“你记不住吗?”
陈孟和被贯在地上,额角狠狠嗑下去,鲜红的血迹流出来。
“师叔?”陈孟和缓慢的眨眼,认清了眼前人,“师叔,你怎么没带你的剑?”
话落,压着他脑袋的那只手移开。
陈孟和若无其事的站起来,理了理衣裳。
他再次看向乞丐,恍然大悟般,“我想起来了,师叔昨日同我切磋,我碎了师叔的剑。”
“听说师叔去了南山,我以为师叔总算清醒一点,赶去自己喜欢的地方自裁。”
“于是弟子匆匆下山,好为师叔立碑。”
“望师叔莫怪。”
陈孟和微微低头,表情谦逊恭敬。
乞丐看着男人,不知因为哪句话,一时怔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陈孟和这才走进摘星阁,抬眸准确的往乞丐之前坐的位置看过去,眸光微闪。
他想说什么,脖颈一凉,银光映入眼底。
锦衣男子注意到他意外的目光,脱口而出的威胁都卡壳,“你以为我是来看你们过家家的?”
剑刃又进一分。
陈孟和没有管,扬声道,“我是摘星楼现在的负责人,当然不会任由外人破坏这里。”
……
一场闹剧收尾。
众人好似完全没有被影响,继续做自己的事。
“你陪他来了这里,就算完成交易,”越迟站起来,背着光,表情晦涩不明,他向乌岫伸手,“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任务要紧。”
乌岫乖巧点头,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
柔软温热的手抓在掌心,越迟微凉的表情才好起来,嗓音又恢复了慵懒散漫,“青鸟羽在北面,听说那里的花很漂亮。”
乌岫仰头看他,不知道宿主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脚下被什么绊住,一只手拦腰揽住。
“看路,”越迟心情好像更好了,浑身带着愉悦的气息,“不看也没关系,我会看着你。”
然而这愉悦很快消散。
和之前是同一个侍女,她满含歉意,拦住乌岫,再次对上少女精致到不可思议的脸蛋,呼吸一窒,“客人,开元宗有请。”
她将手中的托盘递到乌岫面前,一只手拿走上面的红绸,露出底下莹润大气的玉佩。
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