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今日怎的不见那老乞丐练剑?”
“你不知道?昨天他不自量力挑战开元宗弟子。”
“那剑,已然四分五裂。”
“乞丐抱着碎剑,一路向南山去了。”
……
乌岫下楼时,客栈只见同伴和店家。
越迟四人仿佛看不见她,各自坐一个角落,闭目养神。
她走到街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红灯笼串成线,接连天际,隐隐约约甚至能闻见血腥气。
红衣白发的少女循着声音,往记忆中人声鼎沸的地方去。
摘星楼,红绸高挂,烟雾袅袅。
乌岫找了个角落,静静望着它。
过了一会儿,侍女打扮的人像一只鸟,笑意盈盈跑出来。
“客人,请进。”
侍女轻柔的牵着乌岫的手,包裹着她的柔荑像一块冰玉。
轻纱拂过半边身体,楼里金银欲醉映入眼帘。
乌岫脚步缓下来,杏眼纯稚坦然,观察四周。
侍女声音清脆,回头安抚道,“客人,这是开元镇祭神的地方,这段时间来这里的所有人都要陪伴她。”
人人手臂上攀着红绸,乌岫手臂一凉,也被系上一条。
她被牵着走,一直上楼。
回头看向楼下,旋转的楼底变成一只万花筒,绚丽的向上爬,越来越接近她。
侍女破茧,煽动翅膀飞走,乌岫张开手,那里有一条断掉的发饰。
银线,蝴蝶。
一少年声音从上方传来。
活泼爽朗。
“我练剑做甚?我有一个天下第一的朋友就可以了。”
“七七,过来,给我爹点颜色瞧瞧。”
乌岫抬头,一衣着华贵的小胖子龇牙咧嘴,笑容灿烂。
金枝堆出的少年意气。
不知天高,不知地厚。
……
乌岫睁开眼。
是梦。
……
“你们去过摘星楼了吗?”
她咬一口点心,抬头看向其他人。
“嗯,开元镇在准备祭神。”
越迟非常效率。
“祭神这几天,谁也不能离开镇子,我们分开上山。”
……
祁愿、越迟分开走后。
攀星辰从房里走出来。
她看着乌岫,“我可以帮你。”
铛霜受伤,应该留在客栈,但他觉得自己没事,也看着乌岫。
新生成的身份一般都不重要,这个身份像空壳一样没有记忆。
系统的作用只是为宿主提供信息。
乌岫没有去想药门在哪里,不知攀星辰迷迷糊糊跟来,跟了个相反的方向。
乌岫已经快要走出客栈,她回头,“没关系,攀攀去药门请神医吧。”
攀星辰沉默,乌岫以为她同意了。
铛霜向前走了两步,刚好挡住两人的目光。
攀星辰望着他们远去,手指捏紧了护栏。
鸽子从某个方向飞进来,落在她肩膀上。
……
南山脚下。
树木葱茏。
有人引了红绸,树林边际也被围住。
两人小心翼翼又轻巧,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铛霜,这里有脚印。”
乌岫忽然停住脚步。
铛霜一板一眼跟在她身后,所有人观察,便会发现他每一步都踩在乌岫踩过的地方。
重重叠叠覆盖。
铛霜看过去,“不是他们,那个人大概五十岁。”
“身体不好,没有银子……吸烟。”
铛霜那张现在看来平凡至极的脸上表情认认真真。
乌岫点头,和他商量。
“我们要换一个方向吗?”
“……你想,可以。”
素衣青年身上的冷意这几天缓缓融化,和乌岫两人相处时像对待考试,一字一句堪称标准答案。
乌岫继续往前走。
“那我们不换,就这样走。”
……
“松山木,百年一生。”
“绿褐色,无叶,寄生伪装于其他树木之上,极难寻找。”
“但是,遇烟通体翠绿,就非常明显了。”
乌岫拨开一片树枝,看着面前的画面,想到祁愿的话。
她向后伸手,抓住素衣青年的衣服某处,小小声,“你看那个人手里的东西。”
铛霜本来就在俯身跟着她看过去,猝不及防被抓住了衣领,少女没用多少力气,但他一动不敢动。
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