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开机，摄像机上的红点亮起来。
福杏抗拒道：“别这样。”
男人“嘿嘿”笑起来，“这后院里，哪个不是我的女人？”
说罢他就一把紧紧抱住福杏的腰身，整个身子都几乎要贴上去，脑袋凑到女人耳边，又想做点什么……
右愉突然重重地把男人往前一推，而后高高地扬起手。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郭与光被打得倒退两步，不敢置信地捂住脸。
周遭所有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也都看傻了眼。
右愉放下右手，用左手帮忙揉了揉。
刚才挥得实在是太大力了，手掌心都痛得发烫。
“右愉，你这个贱人！”郭与光大叫一声，就想冲上来。
ay眼疾手快，立刻跑上来架住他。
“你想干什么？”
右愉隔空看他气到发红的眼眶，在心底讥讽地一笑。
只有他能做小动作，自己就不行吗？
凭什么要拿过高的道德感去和无底线的恶人做对抗？
她发挥女演员的素养，彷徨无助地慢慢抱住了自己的身体，发出柔弱的控诉声：
“你你你……你到底想干嘛？明明上次已经警告过你一次了。”
也是装作不经意地提起，郭与光是有前科的。
果然所有人都开始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男人。
苏焕更是直接冲了上来，怒斥这位往日同公司的师弟：“你到底有没有点职业道德？”
这种事情，只要女演员不是在剧组处于彻底弱势的地位，但凡敢站出来戳穿反抗，还是有点用的。
余书的眸色也彻底沉下来，久久未作声，像是在思考什么。
黎郑连忙走上来，先对右愉轻轻说了句“抱歉”，然后快步走到余书的身边，开始为郭与光致歉，再开始商讨起什么。
余书闻言点点头，重重叹一口气：“好，先找个替身来，把后面的戏拍完。”
这是要换角了。
郭与光不能接受地大叫：“我根本就还没怎么碰她！是她有被害妄想症！”
右愉捂住耳朵，语气委屈，“要怎么样才算是碰我呢？剧本上没有的动作，你做一次是巧合，次次做是什么心思还用我多说吗？”
ay走过来与她道歉，“对不起，是我的工作没做到位。”
右愉摇摇头。
像这样的小动作，他有心，是真的很难防。
更何况很多时候导演是允许演员自由发挥的。
君子的防范措施是防不住小人的。这是她从郭与光这里上到的一课。
陈少芝在一旁静静看了许久，突然发言：“我看哪，没那么严重，双方各打二十大板。赶紧调整，别拍到早上，太阳出来就麻烦了。”
右愉倏地朝她看去。
没想到自己向来尊重的女演员可以歪屁股到这种程度。
就算这一巴掌是自己提前给出的回击，第一次郭与光的骚扰可是实打实的！
看见右愉面色不善地看着自己，陈少芝不自然地缓缓挪过脸。
这让右愉彻底失望，她不再看陈少芝。
看来苏焕说的那个传闻，也没准是真的。
同类相护罢了。
赵鹿和闻妤站在另一边，只有苏焕走过来揽过她的肩，悄悄地问：“没事吧？”
右愉长长出一口气。
“我没事。”
余书走过来，语气温和，“我可以给你点时间调整。”
右愉用纸巾擦擦脸，抱歉地说：“请给我二十分钟，我去洗把脸再补个妆，可以吗？”
“没问题。”余书点头，“去吧。”
“我陪你。”苏焕挽起她的手。
“小鱼。”赵鹿突然叫住两人。
右愉回过头。
“我也陪你一起。”
听见这句带着关心的话，右愉终于真正舒出一口气。她还以为赵鹿不管自己了。
闻妤什么态度她才无所谓，赵鹿可不能站到另一边。
三个人一起到洗手间，右愉急切地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
先拿水扑了几把脸，而后又侧过来，用流水不停地冲刷右耳。
潺潺的流水声音也让空气里的紧张感和缓下来。
赵鹿手在她后背轻抚几下。
“下次……还是要先保护自己，不要那么冲动。”
右愉抬起脸，关上龙头，从一边抽了几张纸，在脸上和耳后细细擦拭着。
“就是想保护自己才会冲动这把。”
赵鹿蹙眉，“那是因为你身后有博珵，如果他和黎郑没有那么好的关系，黎郑站在哪边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