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珵松开手想要站起来,又被少女一把紧搂住腰。
“我害怕!”
“……我先去启用紧急情况的警铃,看看能不能和外面取得联系。”
右愉才松手,先挪到了墙边靠住。
博珵按下警铃后,只听“嘟”“嘟”数声,约莫半分钟才有人接听。
“两位老师,你们还好吧!”
“我们没事。”博珵语气冷静,“但是电梯现在一点照明也没有,有办法先解决这个问题吗?”
“具体的情况还要等专业人士排查后才能进行维修,你们两个现在大约是掉到地下二层和地下一层之间的位置,也没有办法启用备用电源。实在是不好意思,两位老师一起互相照应一下,有问题就通过电梯报警和我们联系好吗?”
“辛苦你们。”
通话结束后,博珵在黑暗中唤她的名字:“右愉?”
“我在这里。”她声音微微弱弱的。
遇上这种事,虽说没那么恐惧,可也不是一点也不怕。
博珵顺着她声音的方向走过去,自然地再次伸出手,右愉也顺势靠在他怀里。
听见他说:“没事了。”
女孩也乖乖地,这次没有再坏心眼地逗他。
两人平静地靠在一起,空气中只能听见呼吸声而已,逐渐寂静得微妙起来。
右愉正想开口调侃一句,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徐徐响起。
“我和gabrielle是邻居。”
“嗯?”她反应过来,这是要满足她的要求了。
“高中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全家搬到科罗拉多州的一个白人社区。她就住在我的隔壁,我的父亲和她的母亲是同事,我们又是同龄,因此生活圈子几乎是完全重叠的。”
青梅竹马。
这四个字突然在她心里酸酸地发酵。
“在白人社区里,我的肤色是很扎眼的,所以我的生活很无趣,她的生活却很精彩。高中时期的每一年,她都是舞会皇后,身边的男伴也从来不重样。我没有想过,她会喜欢我。”
他覆在她肩背掌心温热,她却觉得皮肤上的温度逐渐降低,连带心也沉下去。
“我们碰巧选择了同一所大学,大二那年,她突然开始热烈地向我表白。最终是我的父母,用了一种极端的方式,劝服我同意。”
极端?她抬起眼,有些意外故事的走向。
“他们说,gabrielle已经是和我感情基础最深厚、也最相似的女孩子,如果我连这都不愿意试一试,就会送我去看心理医生。”
“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不喜欢肢体接触,会花大量时间独处做自己的事,她都努力地适应和接受。而我能做到的也只是陪她去舞会,去那些吵闹的场合。这样的相处模式,居然也维持了一段时间。”
“……”右愉耿直地评价,“听着像搭伙过日子的。”
“所以,一件很小的事情,就彻底瓦解了我们营造出来的和谐假象。有一个男生约她出去,她也和我分享了这件事。这在美国的约会文化里再正常不过,我希望她保持选择的权利,那天恰好也没有课,我就提议说,可以开车送她过去。”
右愉瞪大眼睛,“你认真的吗?我猜,她告诉你是希望你介意这件事吧。”
博珵语气还是那样平静。
“也许。总之,就是这句话把她彻底给激怒了。她质问我是否清楚我们的关系,应当是有排他性的。她那一天就像疯了一样,在房间里疯狂地砸东西,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我。”
“她从小是邻里和校园中的甜心,没有人不喜欢她。可就像《橙子》里面那样,爱情会让一个人不自觉地面目全非。gabrielle事后很后悔,后悔和我恋爱把自己搞成那副样子,就果断和我分手了。”
右愉听到这些,突然感觉到他下面要说什么。
博珵继续道:“所以我从那时候就清楚,爱情其实是我生命中不太需要的东西,可我没有资格,随便把别人对爱情的憧憬毁掉。”
“所以这就是你坚持不婚主义的理由。”
“没有人应该要被我随便对待。”
右愉沉思很久,突然笑了。
“你说的没错,其实,你也一直在坚持你认为对的事,但是——”
她用笃定的口吻轻轻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对我已经远远超越你对gabrielle做过的了吗?”
博珵没有说话。
“我对你是特别的。”她的气息喷在他脖颈。
他无奈地低语:“你太聪明。”
“当然。”女孩自得,“上演技课的时候,演技老师夸我有很特别的天赋,这个天赋叫敏感,也叫领悟能力。”
博珵轻笑,“他说的很对。”
“所以你根本就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