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碰碰齐砚南肩膀,忍不住打趣:“大哥,那个缠着你不放的江知渺今日怎么没来?莫非她对你死心了?”
“哼,不过是想让孤去哄她,欲擒故纵,她想的美,既然她不给孤面子,那孤就把以前她送的东西都退回去,表明不会帮丞相府,就不信她还能坐得住。”
六皇子竖起大拇指:“还是大哥有办法,她就算成了镇北王妃,心也在大哥这。”
这话听的齐砚南颇为受用,脸上也浮现出笑意,想象着江知渺上赶着为他端茶倒水的模样,他眼神里都是轻视之色。
忽然,六皇子指着街中疾驰的马车,大惊失色道:“大哥,你看那不是镇北王府的马车吗?江知渺指定在里边,我就说她不可能不来。”
齐砚南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镇北王府的马车向这边急急赶来。
他一副不过如此的模样,心里想好等会要怎么挫挫江知渺的锐气。
谁知马车路过醉月居并未停留,甚至越跑越远。
“这……她居然敢这样。”六皇子指着马车,一脸看笑话的表情。
齐砚南脸色铁青,直到作画比赛结束都没看一眼那些画。
临走时,他只抛下一句话:“好,好的很,孤就看她能硬气到何时。”
说完,他一甩衣袖,离开醉月居。
江知渺同云栖玄来到赵侍卫家门口,自从丞相府抄家后,赵侍卫受牵连处死,一家老小搬离京城,这座宅子如今查封空无一人。
“我们这样光明正大的来,会不会引起背后之人的注意?”她害怕齐砚南得知消息会有所防备,要找出证据就更难如登天。
他目光越过墙头,不甚在意道:“你爹选择赵侍卫,自然是因为赵侍卫不易引人察觉。”
赵侍卫只是丞相府里的一名普通侍卫,没人会特别关注他,齐砚南自然也想不到证据会藏在赵侍卫家中。
“那我们快些去找,我怕我爹撑不了多久。”她飞身跃过墙头,稳稳落进宅院中。
云栖玄同她一样,落在她旁边。
宅子里破败不堪,明显是被人烧过,她心下一凉,难不成证据也让人毁了?
她加快脚步跑向花园,花园中荒芜一片,只有假山耸立在花园中央,此起彼伏。
“我们分开找。”她走到假山旁,仔细打量每一个角落。
云栖玄自知她心中急切,遂去别的假山那里寻找。
不多时,云栖玄便拿着一本册子和几张供词来到她身边:“这些东西藏在假山下的石洞中,没被烧毁。”
她面上欣喜:“太好了,我爹有救了。”
此时花园里响起细碎脚步声。
“有人来了。”她拉住他躲在假山后面。
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假山前,透过假山间隙,她看到熟悉的身形提着剑,小心翼翼往假山这里靠近。
“大哥。”江知渺惊呼出声,语气里夹着欣喜:“你还活着?”
江时樾眼里亮起光芒,快步来到她身边:“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当看到云栖玄时,他脸色瞬间转冷,举剑指向云栖玄:“你为什么同他在一起?他害丞相府入狱,死不足惜。”
她急忙拦在云栖玄身前,极力解释:“大哥,王爷是奉旨查抄,他没得选,真正的仇人不该是背后陷害之人吗?”
“大哥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查找真相吗?我已拿到证据,爹很快就能放出来。”
江时樾不为所动:“就算这样,镇北王也不无辜,他若不是与幕后之人相熟,抄家的重任怎么能落在他身上?”
“当然是皇上信任镇北王,他战功赫赫,不参加任何党争,皇上派他来最公正,陷害丞相府的明明是太子。”
江知渺身子抵上剑尖:“你若非要杀王爷,那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江时樾吃了一惊,立马后退两步:“我可以暂时放下成见,你说太子陷害丞相府,可有什么凭证?”
云栖玄眼神微闪,没想到她会挡在他身前,更没想到她早就怀疑太子。
“大哥,你想想,爹身为丞相,又不站在太子那边,太子怎么能容得下丞相府?皇上让他调查贪赃真相,连你都能找到这里,他若是有心,怎会什么线索都没有?”
她面上焦急,试图通过分析让江时樾相信她。
江时樾若有所思,仔细瞧她一眼,目中不解:“你此前不是非太子不嫁吗?”
“那是我眼瞎,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大哥要想救爹,不如去把福源钱庄的东家查出来,到时你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江时樾睨了眼云栖玄,眼神复杂,他收起剑,面色冰冷:“好,我死里逃生又冒险回到京城,为得就是弄清楚这一切,若真如你所说,我必定杀了太子。”
他运起轻功离开,独留一句话:“等找到线索,我会给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