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时针指向9点。
老旧的放映院东边的两道侧门已经开启。
传销团队里的业务员们35成群，悄无声息地踩着雪6续进场。
2课放课其主要目的是针对新老板促上线。
老总欢送会则是针对老业务员看现实，提激情。
由于今天来参加的都是老业务员，没有新朋友的羁绊，大家就无所顾忌，放开玩了。
本来李智安排的是孙猴子和另1个女老板负责调节现场气氛。
很快，余非就发现有两名合作团队的老板喧宾夺主，掌控了现场的主持工作。
他们带头唱响网络主题歌《出人头地》，众人齐声跟唱。
把长期积压在大家内心的烦闷，痛快地释放了出来。
除了主题歌，还有两首网络改编版的歌，是大聚会的经典保留曲目。
1名带眼镜的性格开朗的女生，带头唱起来《爱情买卖》：
出卖我的爱
（众人和：逼着我离开)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出卖我的爱
(众人和：你背了良心债）
就算付出再多感情
也再买不回来
当初是你要分开
（众人和：分开就分开）
现在又要用真爱
（众人和：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卖
（众人和：想卖就能买）
让我挣开
让我明白
放手你的爱
这边歌声未落，地台的另1侧已经有人登台献唱。
1位清爽干练的大姐唱起了《香水有毒》：
我曾经爱过这样1个男人
（众人笑问：谁呀！）
他说我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众人笑答：对头！）
。。。。。。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众人和：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嗅到她的美
（众人和：擦掉1切陪你睡！）
像这些独具网络特色的歌曲，轻松乐呵、调皮挑逗，略涉男欢女爱，大受欢迎。
余非1时之间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大家那么讨厌魏宝平的那些带颜色的脑筋急转弯？
而今天，1向为人正派的余非为什么也乐享其中呢?
人还在1拨1拨地赶来，门前的雪已经被踩平，融化，1片狼藉。
站在门口负责现场秩序维护的两名小领导，面露微笑，神情轻松。
本来空旷阴冷的放映院，随人群的逐渐聚集变得温暖起来。
余非回头1望，预计200人，感觉来了300人。
他心想：是不是云峰剩下的网络精英今天全部会聚于此？
看着身边1张张陌生又亲切的面孔，余非有些恍惚。
他看了看时间，9：50。
合作团队的张大冲上地台，大喊1声：
“老总来了！”
只见他双手举过头顶，击掌，踮起脚尖，带头大喊：
“欢迎老总！热烈欢迎！”
地台上搞气氛的老业务员们纷纷有序归位。
大家也齐刷刷地跟风效仿，脑袋都偏向西边那1大排窗户。
虽然什么也看不到，盲目跟着大喊：
“欢迎老总！热烈欢迎！”
余非也明显被这种奇特手势和气氛蛊惑，也踮起脚大喊：
“欢迎老总！热烈欢迎！”
李智亲自负责外围的安保。
他听到会堂里整齐划1的鼓掌声和鼓噪声，心里1紧，暗暗祈祷，千万不能出事。
李智接到外围的放哨人员的电话：“李大，到了。”
几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李智的左前方。
车上下来的这1群人跟李智擦肩而过的时候，并没有跟他有任何交流。
唯有1个人对他点头示意，胡春花。
没错，是她。
李智看着人群中胡春花的的背影感觉自己被人施了魔法。
直愣愣地定在原地，如1尊雕像1样无法动弹。
李智的眼泪吧嗒吧嗒地砸到雪地上。
他的心里立体地升起了几个字：1将功成万骨枯！
奇怪，他竟无比怀念起高雄来。
这个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这个让他进退维谷的男人。
这个曾经的顶头上司和生意合作伙伴。
他的杀伐果决和眉头紧锁的面庞。
李智心想，如果他没有离开网络，作为我的推荐人，应该比自己更接近胡春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