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开始回忆二十多年前在霓虹发生的记忆，似乎有那么一个人，被他拉进了组织，“你是...村上大夫？”
“是我，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我...已经很难看出当年的样子了吧！”
村上大夫摸了下自己的脸，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了，可夏川老师还是当年那个夏川老师。
一点都没有变。
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卡罗重新走到吧台，对着调酒师说道：“一杯Carrol。”
村上大夫说着说着开始咳嗽， 拿出上衣口袋的手帕捂住嘴，拿开的时候上面已经沾上了血渍。
“你的身体状态并不适合做任务？”卡罗蹙着眉，想起来曾经那个怯懦，说话声音很小的青年，那个人的脸长什么样子在他记忆中已经模糊了。
如今时间在他的身上无法留下痕迹，对他人而言却是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
二十年，他并没有觉得有多长。
可却在其他人身上留下了痕迹。
“哪怕你只是外围成员，为组织做出了相应的贡献，也可以享受组织的医疗资源。”卡罗提醒了一句，端起鸡尾酒晃了晃，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村上大夫笑着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些许沧桑，“老师，我是学医的，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能在生命终结之前见到您，无憾了。”
“我一直想要更加接近您，可是我能力有限，这辈子都做不到，但是我能和您有同样的职业而荣幸。”
“我很感谢您将我从深渊拉出来，给予我新生，一直，一直都很感谢。”
“我想用余生来报答，可是我的能力太有限了，有生之年能够知道您无恙，学生此生无憾。”
村上大夫起身对着卡罗弯腰鞠了一躬，离开了酒吧。
卡罗望着消失在视线中略带些佝偻的背影，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视线，端起杯子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难过吗？”调酒师胳膊撑在吧台上，与卡罗距离拉的很近。
“并没有，我们选择吃下银色子弹的时候，不就已经知道后果了吗？这种事以后会很多，何必在意呢！”
卡罗晃了晃已空的酒杯，也没了尽快离开的心思。
“卡慕，给我来一杯热牛奶吧。”
想起来当初那个做任何事都不行，只会道歉的实习生，只是随意提点了两句，他却每天早晨都会帮他带早饭。
一盒热牛奶，一份三明治。
很廉价，却是他从自己的早饭中省出来的。
不过他从来没有吃过，也不会当着对方的面丢掉，而是带回自己的安全屋，将其喂给周围的流浪猫流浪狗。
作为一名合格的代号成员，是绝对不会使用陌生人的食物的。
后来呢！
是什么原因让他把那个唯唯诺诺的实习生拉进组织的。
时间太久，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他会记住这个人。
卡慕将一盒牛奶倒在杯子里，放到微波炉加热推到卡罗面前。
卡罗喝了一口，皱了下眉，不知道是不是牛奶的问题，有些苦，“加点糖。”
卡慕倒了一些糖浆到牛奶中，搅拌了几下，重新推到卡罗面前。
这一次，卡罗没有挑剔味道，这杯牛奶喝的很慢。
“卡慕，给他一个善终吧。”
离开前，卡罗对扮成调酒师工作的卡慕说道。
“可以，一周的任务。”卡慕笑的易容都要变形了，“就算你有更苛刻的要求也可以，只不过...”
卡罗离开后，坐在车上，打开信封里的资料，将这些资料全部入了脑子以后，靠在驾驶座位上休息。
紧接着是手机上无数条邮件。
“卡慕这狗东西，真TM畜生。”
卡罗骂了一句，启动车子，油门踩到底。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就是卡罗被卡慕当成骡子一样用，做完最后一个任务瘫在车上一动都不想动。
卡慕也是个办实事的人，以保证组织全员身体健康的名义让村上大夫不再接任务，也拒绝任何人给他发配任务，而是让他在组织的医院治疗。
村上大夫的身体可以用油尽灯枯形容，小时候的身体亏空，身体本就比一般人虚弱，再加上这些年帮着组织做任务，心力交瘁，能用一身病形容。
卡慕调查了这名外围成员这些年在组织表现，能力有限，没有拿到代号的可能，但是心思缜密，所接受的任务没有任何纰漏，完成率百分之百。
这在外围成员中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把三号药剂给他用上。”卡慕合上资料，对组织的医生命令道。
“是，卡慕大人。”
坐在车里睡着的卡罗听到手机的铃声立刻睁开眼睛，打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