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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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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不居,两年时光匆匆而逝。在这食之无味的两年里,我的掌心承过迤逦雪花,撑落了枯叶残花,蝉鸣听荷,终于等来了雨湿春衫。

天气晴朗,采薇带来一个好消息:七王和宇文玥在边关御敌有功,此战贵在以少胜多,扬大魏国威。此外,宇文玥初试锋芒,战场上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七王元彻,得到将士一众认可。今早二人就被圣旨传召回朝,重新得势。

“七哥自小离家,始终不得重用,如今大捷班师回朝,希望日后不要被父皇再次雪藏,不过想来七哥历练多年,也不愿卷入波诡云谲的朝廷;只是苦了阿玥,这次他满身荣誉回朝,又逢幽禁燕洵的三年之期将近,在这紧要关头,阿玥势必要与燕北及多方势力交锋。”

采薇看出我的忧心忡忡,安抚道:“公主不必太着急,最重要的是宇文公子和襄王殿下重回长安,您不是一直期盼着他们归来吗?宇文公子心思缜密又武功高强,在辅佐襄王的两年内必定更加沉稳干练,公主无需担心。”

我微微感慨:“是啊,人回来才是最重要的。父皇同时传召燕洵,应是为了解禁一事,唉,阿玥和燕洵之间的误会不是只言片语解释清楚的,我最怕的就是,我们三个渐行渐远渐无书,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有朝一日兵戎相见,处处剑指要害。”

他们二人之间的误会,已经成为我心中过不去的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燕洵不知不信宇文玥的好心,而宇文玥沉默太久,再想替自己辩解,燕洵早就听不进去了。我曾在监牢中给燕洵细数宇文玥的隐忍,像剥洋葱般将宇文玥一片赤诚之心证明给燕洵,死死拽住难为情的宇文玥让其面对燕洵,我以为那时的燕洵能够听进去解释,可我才发觉自己的愚蠢。

经历生死的燕洵早就换了一个人,换了一颗心,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恨透了长安的所有人,画地为牢,我甚至猜想,他以为我和宇文玥串通一气骗他,在这两年中成为吝啬给予他人信任的荒原狼。

我的肺腑之言,他早已听不进去。

“走吧采薇,我们去等七哥和阿玥。”

我带着采薇,一路来到大殿外,刚好碰见宇文玥出来。他素衣白裳,气质斐然,眉眼俊朗,两年未见,除了晒黑了些,一切安好。

我叫着他的名字,朝他奔去。

我一个没站稳,差点扑在他身前,宇文玥手疾眼快,稳稳地扶住了我。

我粲然一笑,宇文玥嘴边漾起笑容:“淳儿,我回来了。”两年时间转瞬即逝,不长不短,就像他只是短暂的离开了一会,又带着被边关黄沙刮过的脸庞回来了。

“好久不见,欢迎回来,你携胜还朝,与七哥结成生死之交的友谊,已成长安新贵,看来这两年的历练对你而言受益良多。”

“嗯,皇上已封我为骁骑营的副帅,继续辅佐襄王,一切都好。”

宇文玥风仪翩翩,我仿佛能看见多年后那个名镇一方的青海王的影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啊,阿玥日后的成就定会超过你父亲,重振宇文家荣耀。”

“阿玥,你见过燕洵了吧,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提到燕洵,宇文玥沉默了半晌,淡淡道:“见过了,皇上赐他玉佩,从今日起解除幽禁,他可自由出入京城,只是……”

宇文玥似乎有顾虑,不愿再说。我疑惑追问:“只是什么?”

“没什么,他变化很大,我试着解释我的苦衷,但对现在的燕洵来说,都是无用功,他不愿和我多费口舌,当初的理由已经不重要了。”

宇文玥眼底的落寞令我怒火中烧。燕洵定是说宇文玥比宇文怀魏舒游之辈更虚伪,将他一片真心弃之敝屣,才让阿玥心痛。“他怎么可以这样?你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亏欠他一分一毫,怎么就成了他口中的虚伪小人,他睁着眼睛,却如同瞎子似的,要不是他已经走了,我非得踩他两脚!除此之外,他还说什么了?”

宇文玥摇头,他深吸一口气:“不重要了。对了,星儿没死,昨天皇陵失火,我追贼人进皇陵,和那人打斗过程中意外拿错了佩剑,那人的佩剑,竟然是我送予星儿的残虹剑。今早皇陵失火的消息传到皇上耳里,襄王受命处理此事,此事疑点重重,星儿不可能单独行动,她背后的人,极可能是燕洵。”

他眼中的光黯淡。他为楚乔伤过的心,挂念的情,无法数清,如今终于失而复得,却要眼睁睁看着她和燕洵走到与他相对的立场,这滋味,不止是宇文玥,我替他想一想,都觉得心痛。

我多少能体会到阿玥的心情,我看着对岸的燕洵,和宇文玥同样的不舍。水希冀化成云,云渴望回到水,大约只是为了念旧,除了念旧之外,还有不甘的遗憾,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失去了,并不代表能回到没有那种东西的时候,在得而复失的过程中,这种跌宕就是遗憾。

这时,皇兄走了出来,他远远看到了我,露出惊喜的笑容。我们虽是亲人,可七哥只有逢年过节才能从边关赶来见上一面,次日就匆忙被父皇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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